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精神類盜賊, 和魅惑系玩家一樣,這是一類專門針對副本內npc生效的天賦技能。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就快了!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
他的意思是,玩家經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的東西。
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他清清嗓子。
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孫守義:“?”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秦非眼角微抽。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
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
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
那些大公會控分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的人不斷地將積分兌換成其他物品。只要積分永遠不達到累計的下一個階段,玩家就可以一直停留在同一個級別的世界。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
“已經被釘死了。”他道。
撒旦神秘地笑了笑。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也是,這都三天了。”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
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
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
——雖然是建立在欺騙基礎上的角落。
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休養生息。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
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這幾頁筆記中,幾乎將所有圣嬰的里人格和弱點全部解析得一清二楚。
“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莫非這游戲的陣營區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嗎?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
作者感言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