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
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艾拉。
“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等等!
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她們穿著血一樣鮮紅的衣袍,長著血一樣鮮紅的眼睛。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
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
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告解廳中陷入沉默。“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哦——是、嗎?”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眾人:“……”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
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只是,良久。
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簡直要了命!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
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
村長提心吊膽地伸手,將身前的棺蓋一把掀開。林業的神色有些許怪異:“你們……該不會還不知道吧?”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
他們說的話被系統屏蔽了。“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陣營之心(紅):捏碎陣營之心即可轉換陣營。】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
鏡中無人應答。
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秦大佬就是故意的。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
“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作者感言
“一共19個人呢,咱們這里才8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