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終于出來了。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jīng)被血修女給毀了。”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qū)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
所有村民都已經(jīng)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zhuǎn)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他們說的話被系統(tǒng)屏蔽了。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zhì),秦非十分熟悉。
“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yè)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
“靠,他知不知道他的這種想法,一般的主播起碼要到c級甚至d級世界才會有!”真的……可以這樣嗎?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zhàn)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
“那個老頭?”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沒事吧,沒事吧,主播你沒事吧”
他們和他,是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yīng)和著。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
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xù)追著秦非跑。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chǎn)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yīng)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fēng)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
撒旦:“……”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
如果現(xiàn)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yīng)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玩家秦非違規(guī)帶離副本重要NPC,扣除本場直播所得50%積分獎勵。】
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guī)兹?。“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guī)則也不是假規(guī)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
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jīng)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就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那么,或許任平在說完“老板是鬼”這句話后,當(dāng)即便進入了另一個任務(wù)空間。
“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
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我們也要跑嗎?”林業(yè)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chǔ)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wěn)妥。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xué)得會趕尸。
“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dǎo)游。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fā)現(xiàn)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jīng)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yīng)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jié)點。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y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
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他當(dāng)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
他的身份他已經(jīng)弄清楚了,是撒旦。
作者感言
三途覺得秦非的舉措十分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