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

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篤——

“團滅？”鬼火聽得一臉迷茫。想必就是顧慮到了若是站上這樣特殊的站位，或許會違反一些特定的規則。

“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鬼火一愣。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秦非卻不以為意。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

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然后，每一次。”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相比于徐陽舒而言，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則要快上許多。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當場破功。

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那就換一種方法。

“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果不其然。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近了！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

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

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這個在懲罰副本界困擾住主播與觀眾許多次的死亡設定，在今天，終于被人破解了！“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

結合方才從游廊各處傳來的奔跑呼嚎聲，可以想見，囚徒們的確都出去放風了。“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秦、秦……”三途問道。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

他忽然反應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還有少部分連床位都沒有, 像具尸體般席地而坐。

12號：？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啪嗒，啪嗒。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