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
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
“村祭,馬上開始——”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
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
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皩Γ绻媸悄菢?,那兩個沒跟來的玩家知道后肯定要慪死!”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
是字。
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現在正是如此。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
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
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
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蕭霄:“!這么快!”
頂多10秒。
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艸!”房內的空氣安靜,在緊繃的氣氛中,床上的孩童動作緩慢地轉過頭來。
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
【紅發陣營:白方陣營=3:1】
三途一愣:“什么意思?”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
林業只在F區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
說輕視, 其實也不算。他們不過是根據自己看到的做出合理評判罷了。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
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
然而——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耙俏夷茏屝夼阉藓?,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
作者感言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