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那只骨節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境。
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他們會將用蠟浸泡過的亞麻或帆布制作成長衫以隔絕病毒,戴上過濾空氣用的鳥嘴面具,面具是鏤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護住。
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但無論是哪種NPC,本質上,都并不愿與玩家親近。
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
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
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然也找不到。……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
“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
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
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那么回到表世界去的方法,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他趕忙捂住嘴。
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
三聲輕響。
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被修復好了。“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過了……”
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
秦非:……
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
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作者感言
他想讓秦非別講,他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