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
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
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秦非的則是數字12。血腥瑪麗。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這樣嗎……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
可是整個迷宮所有的走廊,墻面,地板,大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人在里面完全無法分辨方向。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
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
“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
……“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系統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
凌娜皺了皺眉。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
小院內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
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反正不會有好事。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
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
當然不是。
“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刑床上,神色呆滯的受刑者忽然雙眼一閉。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除了刀疤。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他們是次一級的。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作者感言
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