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
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
“是信號不好嗎?”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怎么了?”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哨子——”他忽地猛然一閃身。
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結果失敗了。他長得很好看。
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
然后。
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沒有感受到絲毫阻力,棺蓋被順利推開。
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
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這么有意思嗎?再死一個人就行。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就覺得非常難過。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
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醫生道:“凌晨以后。”
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精神類盜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竊取到npc身上的信息, 在副本中能夠起到的作用不容小覷,非常強悍。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
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
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
“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看來這個玩家十分敏銳。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
作者感言
觀眾群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