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行人兜完半邊村子,走到中間時,正好和黎明小隊迎面遇上。烏蒙一愣:“這是畫上去的?”這不就專業對口了嗎。
身后傳來響動,烏蒙扭頭,看見秦非從右側的小帳篷中鉆了出來。癱倒在地面上的玩家這才驀然醒悟。“他們這是想地毯式搜尋。”秦非屈指輕輕叩擊著地面。
蕭霄捂著胸口深深吸了口氣。他的神態依舊輕松,唇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 在和林業耳語片刻過后,他再度與三名隊友分道揚鑣。雖然陶征明白, 秦非能在這間屋子里來去自如,必定是依托于他抽中的身份卡。
海風冰冷而腥咸,拂過他的臉。
“臥槽!臥槽!小秦怎么沒了?”彌羊用了整整一分鐘才終于回過神來:“這是你的新外觀?”他當然知道他們得下去。
“刁明一直在挖他的臉。”秦非道。“啊、啊!”三途率先回過神來,“沒事了,那就先走吧。”峽谷空寂了幾秒,隨即, 仿佛有一根不存在的引線點燃了無形的炸藥, 戰斗驟然爆發!
那種澄澈又深邃的,比海面還要更明凈的藍色瞳孔,起碼到目前為止, 秦非還沒在第二個人身上看見過。比起“人”,此刻的祂似乎更接近于“動物”,祂的一舉一動都未經思索,上一步和下一步之間毫無任何關聯,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下山的路斷了。
谷梁沒有多想, 他只是純粹地感到疑惑,峽谷路面十分平整,在經年累月的厚重積雪掩蓋下, 純白色的路面上連碎石子都不見一枚。
不要不要不要!烏蒙恨不得捂著耳朵拔腿就跑。
“里面那個NPC打開門,說這游戲一次只能讓一個人玩,贏了可以拿到十顆彩球,問他們要不要進去。”雖然玩家們都是從同樣的位置進入冰湖的,但在副本的安排下,他們卻沉到了礁石的各個不同方位,彼此之間間隔的距離幾乎相同。這十八個人,現在已經不會對他玩家造成任何威脅了。
可惜這次他的確輕敵了,密林的污染程度正在玩家們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逐步加深。副本才剛開始,怎么段南看起來就像是快死了一樣?直到軸承輕響,門扇緊閉,青年的背影消失在門的另一側。
雖然玩家們都看不清他的臉,可卻莫名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舉重若輕、閑庭信步般的氣息。完全沒有。秦非從灌木叢里出來,朝著12號樓的方向跑去。
之后他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對,小秦好端端地為什么會自己找死?
密林的移動速度的確越來越快了,就在兩人對話之間,它似乎又像這個邊邊近了一點。
秦非并不是在祈求,也不是在威脅,甚至不是在談判。就像1號社員在登山筆記中記錄的那樣,Y大登山社原定的畢業旅行目標地,是距離這座雪山不遠的另一座名為愛德坦山脈的雪山。
可是現在,一聽說蝴蝶和秦非之間有齟齬,亞莉安瞬間瞬間倒戈,將蝴蝶唾罵得一文不值。“游戲玩家”是一種表面光滑、塑膠質地的人形兩足生物,因個體差異呈現為不同顏色,常見為白色皮膚或黃色皮膚。
人類哪怕在死到臨頭的時候都無法摒棄掉好奇心,地上躺著的傀儡玩家睜開了一只眼。被黑色衣袍包裹的男人重獲自由,他向秦非伸出右手,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枚黑色的戒指。
彌羊忍不住看了秦非一眼。獾眉心緊鎖。
“杰克和蝴蝶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三途感嘆道。鬼嬰在副本里又不能完全聽他指揮,這次發揮作用純屬意外之喜。五指在短短半個鐘頭內迅速凍得紅腫,脹痛的麻癢從指尖和骨節處不斷傳來。
卻從來沒有觸發過這個所謂的什么“畸變”。
這一切雖要歸功于蝴蝶的小心眼子,但不得不說,秦非本人也功不可沒。光幕那頭的觀眾已經意識到,主播一但想憋點什么壞,就會下意識開始轉這個戒指,全都興沖沖地往前排擠。
他真的不想聽啊!青年的笑容和煦溫暖,嘴巴里說出的卻是和他的氣質迥然不同的話。
NPC說話的聲音不輕,老虎他們也聽見了。“加油加油,主播快沖,好想知道那個指引之地到底是哪里。”這次來R級副本,蝴蝶給自己的每一個傀儡玩家都報了名,但最終被副本挑選上的只有三個實力并不強悍的傀儡。
彈幕像發了瘋一樣刷屏, 幾乎看不清界面上飛馳而過的文字內容。“臥槽!!!翻車了!小秦翻車了!”其實在黎明小隊中,祝宴才是真正的頭腦擔當,有祝宴在的時候應或頂多算個二把手,祝宴還老是和他對著干。
呂心滿心焦灼地在床上翻來覆去。
但,在更近距離的接觸下,秦非意識到,似乎并不止如此。
在這樣諸多要素的疊加下,直播間內的人數本該勻速上漲才對。“用得著你替我老婆著急嗎。”
慢慢的,整個黎明小隊的人竟都挪到秦非那邊去了。有玩家一拍腦門:她迷迷糊糊地隨手推向一扇門, 沒推動。
很快它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閃身,消失在原地。好家伙,寶貝兒子不僅是個騙子,而且還騙術出眾,不知不覺間策反了這么多人吶!秦非一目十行,閱讀速度快得驚人。
無果,依舊毫無回應。那冰冷的視線比夜色更加陰黯,手中的兩把巨斧在角度變換間不斷折射出寒光。這是一行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看見的提示。
作者感言
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