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半垂著眸,緩步行走在村道上,他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面板,面板上的san值依舊居高不下。“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
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雅。
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
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長發道:“我非常確定,當時老板站在攤煎餅的臺子后面,離任平起碼有半米遠,老板根本就沒走過來,手上也沒拿任何利器。”
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喂!”
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
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
“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
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
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從E級升級到D級也不過只需要5000。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秦非已經連著在住所癱了兩天。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
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
林業嘴角抽搐。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
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
“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已發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
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
作者感言
秦非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轉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