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
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門外空無一人。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
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
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像一條狗了啊???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
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
又是一聲。“秦、嘔……秦大佬!!”
3號玩家。這究竟是為什么?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
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這場鎮壓尸王的祭祀儀式,共分作尸祭與活祭兩個部分。隨著秦非提出讓對方“出來”的要求,走廊另一端竟真的緩慢地浮現出一個身影。
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啊不是,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好的,好的。”
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
因此等游戲結束,那幾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們損毀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
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
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是蘭姆不愿再繼續往下回憶了嗎?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
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
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咔嚓。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
“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秦非眨了眨眼。
“系統你弄清楚一點,直播要嚇的是主播不是觀眾好嗎!”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
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
“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
作者感言
“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