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秦非充耳不聞。村長:“……”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
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主播是想干嘛呀。”而那簾子背后——【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在新星推薦池中表現良好,連續30分鐘內排名上升百分之26.8,共有13,214名玩家為您點贊,請繼續加油!】
義莊內一片死寂。“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
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就快了!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
因此宋天現在其實還是懵的。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我怎么會是騙子呢。”
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
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還有13號。
這是一節人類的手指。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
蕭霄:“……”
人呢?
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
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薛驚奇瞇了瞇眼。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也不知道6號哪里得罪了鬼火,路過他身旁時,鬼火還伸腳狠狠踢了他一下。看頭發的顏色就不像好人!
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在桌子上撞死的人,血會全部飆到床上去嗎?倒霉蛋加蠢蛋,這不純純擱著兒疊buff嗎!
所以。是嗎?
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
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作者感言
“你先看看我老婆的往期直播歷史記錄再說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