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似乎沒有傍晚,白晝與黑夜極速交替。
他打開一瓶補充藥劑灌進嘴里,可憐巴巴的數值閃了閃,勉強增加了一點,然后又跌落回來。為了以防萬一,系統想出了第二套方案。
片刻過后,來到一扇門前。這樣下去當然是不行的。
或者說,眼前之人似乎不是完整的。
“主播真的好強,冷靜又理智,我看了雪山本四五次,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主播能在自己扛住精神污染的同時,還把同伴一起拽回來的。”豬人揮舞著它粗短的手臂,指向某個方向。等她回到三輪車前時,秦非早就跑沒影了。
溫不溫柔的,能起到效果就行了。雪怪皮肉堅硬干癟,即使被利刃切割,流出的也并非血液,而是一種黑紅色腥臭無比的粘稠物。
鬼嬰還有屬于自己的領域,在偷到目標物以后,能夠絕對隱人耳目地轉移贓物。如今這份憧憬被秦非打破,他頓時垂頭喪氣,好像耷拉著腦袋的大狗,一步一步,拖著腳,在雪中留下一長串腳印。呂心之所以會報名參加對抗賽, 就是因為她知道, 只要活過15天,她就能全身而退。
在經過某一處崖壁邊緣時,岑叁鴉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突然而至的意外嚇了鬼火一跳,身體給出下意識的反應,手不由自主地向后縮了縮,反而輕微掙脫了保安制服的束縛。
視線交錯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順著空氣漸漸而來。
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們窸窸窣窣地議論著。四目相對,秦非的眼神落在彌羊身上。“探索度改變了。”秦非靠坐在沙發上, 微垂著眸,看似自言自語,實則卻是在與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進行著對話。
實在已經仁至義盡。
早上他本只是想和屋內兩人搭個訕,之后幾天再想其他辦法和他們套近乎。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站在蝴蝶身前,好奇地打量著地下這個家伙。作為一名科學工作者,勘測員很難完全將這段離奇的經歷歸咎于玄學。
秦非抿唇輕笑,眨眨眼:“不關我的事。”秦非站在人群最后方,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的頭頂。
說起來,秦非能拿到這件物品也是多虧了谷梁。之前在狼人社區里,陶征和彌羊都認識薛驚奇,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他的確是有幾分名聲在外的。“再在垃圾站里找找。”秦非沒有著急離開。
它們說——
“雪村入夜生活指南。”秦非輕輕讀出標題文字。“哦,我覺得很好。”茉莉抿了抿唇。“所以他剛才不說話,就是在等玩家給他鼓掌?”
有人摟在一起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也有人正三兩成群的聚集著,朝玩家們的方向指指點點。聞人漲紅著臉連連擺手。
一切混亂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雪鞋內部還算干燥,但腳趾已經開始發痛。這位想下班的工作人員走進船艙,同時還推進來一輛非常大的多層推車,每層都密密麻麻地塞滿了罐頭。
……她沒有意識到,其實自己此刻的行為早已偏離了正常人該有的路線。“你們說話!”
“而且,以咱們現在這種狀態,假如往回走沒法離開走廊,要想再回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面對幾道稍顯冒犯的目光,青年靜默地垂手而立,并未因此而感到慍怒。
但沒過多久,狀態就發生了轉變。他并不急于進入房間贏取彩球,反正他有自信,不論今天拿到多少球,那被末位淘汰的10%的名單中肯定不會有他。十顆彩球的誘惑力著實強悍,只要能通關這個房間里的游戲,就能比其他正常的玩家高出三倍,五倍,甚至十倍的基礎。
他喜歡那種被萬眾矚目的感覺,可當走廊上只有那么兩三個人時,豬人就提不起勁來了。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有第一次看雪山直播的玩家不明就里:“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心腸這么好的人,在正常世界里都不多見,更遑論是人心叵測的副本。
沒想到這兩個NPC那么好忽悠,被他一騙就放他進了家門。“這下栽了。”
四面八方傳來陣陣響動。秦非半瞇起眼睛,望著那扇門。
“至少也要進4次副本。”雖還不至于到以秦非為首的程度,卻也已經很將他的言行放在心上。
“這個洞——”既然已經被發現,秦非干脆不再隱瞞,將全部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秦非居高臨下地望著孔思明,神情晦暗不明。他哪是嫌棄小姑娘,他嫌棄的只是秦非變成的小姑娘而已!
作者感言
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