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他好不容易才來到了這塊剛解鎖出來的新地圖,自然要好好探尋一下里面的線索。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據秦非所知,這種十分具有特點的醫護用品起源于中世紀的歐洲。“然后呢?”若是按照這個邏輯,只要找到沒有苔蘚的路,是否就能成功抵達迷宮的終點?
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多么順利的進展!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
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醫生的辦公室和休息室都在那里,但他一向神出鬼沒,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神父道。
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好吧。”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
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
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這怎么才50%?
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傳聞中,僵尸都是踮著腳跳著走的……反正也不會死。
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
“阿嚏!”不過就是兩分鐘!
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一切的一切從始至終都是那么的突兀,那么令人難以理解!這五積分聽起來很少,卻是阿姨一整天的工費。秦非忽然發現一件事,自己這個天賦技能,除了可以在npc不斷上升的好感度中獲利外,似乎還能直接拿來當一本怪物書用。
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嘔——嘔——嘔嘔嘔——”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
就在廣播結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
“噠。”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
作者感言
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