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程松心中一動。因此,那份墻面上的規則也就自動焚毀了。
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
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林業認識他。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一旦屠殺開始,他們必將首先成為案板上的魚肉。“真是太難抓了!”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
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
“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
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
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
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
秦非半垂著眸,緩步行走在村道上,他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面板,面板上的san值依舊居高不下。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
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
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還是會異化?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
“啊?”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這對沒事就愛肢解人的恐怖夫妻,在懲罰本中雖然并不常出現,可知名度卻非常之大。
嗯?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
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囚徒們放風時雖然能夠在游廊中隨意地行走,但他們的腳上帶著鐵鎖與鐐銬。
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王明明家的大門前。秦非揚眉。
作者感言
三途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