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
“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秦非抬起頭來。
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
不會是什么別的糟糕的材料。老板娘愣了一下。
……雖然現在的問題是。
“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
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道士,在規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之一。
又是幻境?
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根據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
“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出過警告的看守。
“去——啊啊啊啊——”
“跑……”他不由得焦躁起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
抓鬼。
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呼。”
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
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
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那……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
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
但秦非閃開了。
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是一節用骨頭做的哨子。”光幕中,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觀眾們失望。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
作者感言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