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在意。他忙著逃命和打架, 懶得說話, 萬一岔氣了怎么辦?——假如樓里真的有鬼,而玩家們視而不見地走了過去,那宋天或許不會死,但他們三個卻絕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是……邪神?“余阿婆信奉某種宗教,這個宗教的教義是釋放邪魔,將世界還原成本真的模樣。”秦非惋惜地搖搖頭。
兩名工作人員身上穿著藍色的背帶褲,戴著藍色帽子,胸前的口袋里插著一排螺絲刀和鐵鉗,看起來像是兩個修水管工。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年紀,把事情記錯了。
“而且,既然雪山可以復制出一具和我一模一樣的尸體,大概也可以復制出和你們一樣的吧。”秦非將手機放回隨身空間里。彌羊突然想起,上次在狼人社區找祭壇時,秦非也是這樣。秦非輕輕叩了叩戒面,戒指中沒再傳來新的動靜,他半瞇起眼望向天空。
秦非沒在意他針扎一般的態度,自顧自站上凳子,試了試高度。
他們是要下山,不可能去走向上的路吧。他真的召喚出NPC來了。
漆黑的神廟內,唯有騶虎手中的手電亮著微弱的光。然而等午飯結束,秦非又一次來到活動中心旁的草叢和林業幾人會合時,卻聽到了一個有些驚悚的消息。
聞人黎明的心臟仿佛被一根絲線捆住,緊繃在半空,始終不得降落。這次出現在門外的是另一個NPC。秦非站在門框背后,他歪了歪頭,沒出聲。
她支撐著管道邊緣,向外探出頭去。
只見秦非拍了拍鬼嬰的腦袋,然后那面色青白的小東西便四肢著地,一溜煙爬了出去,在各個圈欄中亂竄,不時湊到某個玩家身邊聞嗅著。段南苦笑。“晚間雖然有著遭受鬼怪襲擊的可能,但襲擊力度應該不會太大。”
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人來。
……仔細想的話,這棟樓確實挺奇怪的。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都是生者陣營取得最終勝利。其實若是鬼怪們仔細感覺,完全可以不憑視覺找到秦非。
只有秦非。“這老東西進副本之前是職業干碰瓷兒的吧?”
那場副本中,所有玩家都被投放在一片懸崖上,崖壁上遍布著數不清的山洞,鬼蛛在山洞中穿行。秦非腦后的小辮子在剛才爬床底的時候,被打散了,柔軟的黑發披散在肩上,將那張清秀的臉映襯得格外溫柔無害。就目前所知,死去的三名玩家中,有兩名都【主動】與其他玩家進行了交換罐頭的行為。
秦非覺得,污染源應該會挺樂意的吧。王輝他們比秦非又晚了10多分鐘才過來,估計也是去多加塞了一場游戲。彌羊忍不住輕輕嘶了口氣。
就在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都以為主播就此偃旗息鼓時,秦非卻突然再次開了口。
秦非無聲無息地勾了一下唇角。
“他們故意的吧。”蕭霄嘆了口氣,“看,這不就帶人參觀來了?”也許現在根本不是12號。其實聞人黎明的精神免疫數值很高。
有東西藏在里面。
同樣的,系統給予的陣營提示也能夠有效地證明這一點:彌羊、林業和蕭霄圍坐在一張圓桌前,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灰色貓咪的臉。看著對面像個波浪鼓一樣只會搖頭的人,秦非的眼皮狠狠一跳。
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崖邊的積雪塊塊下落。一定有什么,是他們還沒發現的。“啊啊啊啊,老婆喘氣的樣子好嬌,老婆是公主!!”
但很可惜。
玩家們熄滅頭燈和手電,小心翼翼地越過門檻,走進神廟內部。直播畫面中的秦非已經替他們解了惑。
彌羊面沉如水。夜色越來越深。秦非言簡意賅。
呂心滿心焦灼地在床上翻來覆去。青年站在房屋一角,被數不清的石膏人像團團圍住,苦惱地輕輕旋轉著手中的黑晶戒指。饒是如此,依舊總有搶不到位置的玩家敗興而歸。
祂比秦非高了一點點,秦非被藤蔓托舉至得以相互平視的高度,實際雙腳卻略有些懸浮。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孔思明疑惑地摸了摸腦袋:“我記得周莉的男朋友就是咱們社團的,但是……是誰來著?”
而應或頭頂的進度條,也終于隨之直逼100%。群情激奮的玩家們瞬間啞了聲。可他既然已經進了房間,不玩游戲,NPC就不放他走。
洞口不大不小,看起來,倒是和之前找到過的那個壇子大小差不多。
警惕的對象。烏蒙一臉絕望地閉上雙眼聞人閉上眼:“到了。”
黑暗中仿佛藏匿著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頭頂水流聲斷斷續續,讓呂心不自覺地聯想到鮮血滴落時的聲音。
作者感言
草叢中的四人先是一愣,繼而神色驟然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