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多遠之外,一團比黑暗更加黑暗的存在正靜默地佇立。
“這屋子看著也不怎么危險啊,跟間休息室似的。”這么簡單?秦非獨自站在雪地中,靜靜凝視著遠方的密林。
說著他右手虛虛一握,掌心中竟憑空出現一把唐刀。江同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同病相憐的同情,他十分大度地揮了揮手:“我當然沒意見。”阿婆不太高興, 褶皺的眼皮耷拉下來, 目光陰暗地瞪著秦非:“你說抓什么小偷?”
小朋友房間在紙上畫好格子,又在角落畫了個O,粉紅色的蠟筆懸浮在空中,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充滿了期待。要想成功下水,必須使用新鮮血肉。
觀眾們擠向光幕,而光幕中,秦非還在朝著前方奔跑。秦非一邊吃飯一邊默默觀察著屋子里的狀況,角落那幾個黑色塑料袋已經消失不見,想來是爸爸媽媽趁著秦非不在家時將它們處理掉了。三途當時整個人都傻了。
“完了完了,主播肯定也是想把尸體埋了。”保潔大隊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工具離開別墅,亞莉安沒有事做,溜達著回了服務大廳。
就在三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時,突然看見老保安又一次趕了過來,樓門被打開,秦非和彌羊從里面走了出來。谷梁壓抑著語調,眼底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而且,或許是人點背到極致以后就會觸底反彈,這次他們找到的通風口恰好就在圈欄區里面。
秦非望著刁明消失在門后的背影,垂下眼簾,漫不經心地抿唇道:“快點進屋吧。”
說著她探出腦袋,去尋找秦非的身影。因此最吸引人的,還是秦非在那條走廊中的見聞。老保安嘴上叼著一支煙,劣質煙草燃燒的嗆鼻氣味讓秦非呼吸微窒。
有個穿保安服的玩家突然道:“我!我好像知道該怎么出去了。”
遠處的光線將他們的背影投放得無比巨大,張牙舞爪地落在背后的墻上。(對待特定玩家的態度為-言聽計從)彌羊抿唇:“對,這就是我們在密林神廟的壁畫上看見過的那種蟲子, 復眼赤蛾孵化前的原身。”
這樣哪能找到什么線索?黑晶戒指可以隱去污染源的存在,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壓制了秦非身上那股令副本怪物瘋狂的氣息。
不少玩家都抓緊時機看向門外,很可惜門外一片漆黑,大家什么也沒能看清。“唉,你說這雪山到底有什么鬼?”
阿惠松了口氣,慌忙從隨身空間中摸出補血藥劑,往谷梁嘴里灌。“貓哥,老婆怎么想出來的啊。”
玩家們可以像直播間中的靈體們一樣,發彈幕、打賞主播。蕭霄伸手想要拉他上來,熟悉的不安全感卻又一次籠罩了全身。只要沒有被雪山捕捉到姓名,就有機會從山中離開。
秦非舒服地扭動了一下脖子,亞里安的服務十分到位,甚至給秦非找來一個軟墊讓他墊著屁股。
灰蛾雕塑角落, 玩家們聚在一起,爭先恐后地探頭向前,望著那一方鑿刻而出的壁畫。秦非將彌羊當場掉鏈子的一幕看在眼里,輕輕嘆了口氣。
秦非試著想插話,但無論他說什么或做什么,都無法打斷王明明的爸媽。
“我們只看到過這一站綠色的門。”有人遲疑著開口。手機,必然是極其重要的任務道具,被秦非藏起來,其他玩家的線索鏈就斷了。彌羊被愛子的視線所包圍,越發渾身都不對勁起來。
“什么情況?”少年抬起頭來看著秦非,那雙藍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像小狗的眼睛一樣,澄澈明靜,不含絲毫雜質。污染源垂眸:“剛才的。”
兩名工作人員身上穿著藍色的背帶褲,戴著藍色帽子,胸前的口袋里插著一排螺絲刀和鐵鉗,看起來像是兩個修水管工。慢慢的,奪回了整只右手的控制權。整個圈欄區內瞬間一靜,玩家中有人面露不解之色,也有人臉色瞬間慘白。
玩家眼中的光芒忽然消失了。秦非知道,R級對抗賽獎勵很高。
旁邊隔間空空如也。
薛驚奇頻頻打量著秦非,他似乎還想問點什么,但秦非已經懶得再廢話。玩家圈子里有什么消息是她不知道的?那根本沒有!玩家們只要注意隱藏好身形,溜出去,別被發現就可以了?
那種襲擊了他們兩次的怪物,估計可以通過挖地洞的方式在雪地底下自如行動。它的頭頂長著稀疏的毛發,眼部突出,原本應該生長著嘴巴的地方卻被一個分作四瓣的口器所替代,開合間不斷有液體順著身體流下。
樹木的間隙中,有猩紅的光芒閃爍著傳來,將夜幕染上一層血色。
“誰愛上都可以,反正你們只有一次機會了!”雖然這樣想好像很荒謬。
林業正打算繼續說下去,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
秦非這頭正在絞盡腦汁地思考,要怎樣輸給房間,才能將放水表露得不那么明顯。假如今天站在余阿婆面前的是其他玩家,就算做出和菲菲公主一模一樣的事,最大可能也是被余阿婆直接一鏟子掀飛。那雙透徹的淺色雙眸中,仿佛能夠包容萬物。
帳篷的拉鏈都沒有拉攏,口子敞開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黑洞洞,如同獸類張著一張張不懷好意的口。蝴蝶大人不會瘋狂到想和他們正面硬剛吧?
作者感言
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