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對啊,他們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
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答案呼之欲出。
“?????沒事吧,沒事吧,主播你沒事吧”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這是一節人類的手指。
“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雖然這個小木柜子肯定也和身后那扇門一樣, 擋不住0號和2號幾下進攻。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快跑!”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
“19號讓我來問問你。”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
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秦非:“……”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
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
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
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
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
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系統!呼叫系統!我們的NPC是不是應該迭代一下了??”
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
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那是祂原本的樣子。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傳教士先生?”“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
作者感言
“我覺得他就是藏在我們中的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