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
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得救了。
他是在關心他!
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驗不足,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慎行事,每一步都沿著規則設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終被規則吞噬。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一直?
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就快了!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
“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
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怎么?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
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難道這三個修女,實際上是同一個人?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
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日曬的樹。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
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
那是一座教堂。
作者感言
林業順著秦非看向的方向遠遠望了過去,見街道另一頭,一個騎著三輪車的老太太晃晃悠悠朝這邊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