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了?”他問刀疤。“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
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宴席就這樣進行著。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相比于徐陽舒而言,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則要快上許多。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秦非表情怪異。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
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他只有找人。
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
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有錢不賺是傻蛋。
“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
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作者感言
林業順著秦非看向的方向遠遠望了過去,見街道另一頭,一個騎著三輪車的老太太晃晃悠悠朝這邊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