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
微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好:)
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反正他也不害怕。談永已是驚呆了。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
和幼兒園正門口畫著的圖標一模一樣。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
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
“醫生出現了!”不該這樣的。
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和對面那人。
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片刻過后,重回原地。魁梧的男人將室內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
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要不是她為了拉她一把而落后了幾步,要不是她們倒霉,剛好碰見刀疤從另一個方向跑來……
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
他這樣說著,視線卻并沒有落在院中任何一個人身上。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
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很快。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與祂有關的一切。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
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散發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
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鞋底都快跑出火星子了!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
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話說得十分漂亮。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
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
作者感言
在混沌一片中,他看見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