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
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
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可是沒有人膽敢現在去問指引NPC。
“所以在副本里的這幾天,你最好時刻保持情緒穩定和心情愉快。”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蕭霄不解:“為什么?”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
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
蘭姆:?魔鬼。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
但也不一定。
是暖黃色的毛絨熊連帽衫,帽子上面還有熊耳朵和熊眼睛。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但,一碼歸一碼。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也難怪鬼嬰從大門外路過都沒忍住,沖進去把哨子挖回來了。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
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
“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
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
作者感言
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