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
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
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
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
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
“快跑啊,快跑啊!”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
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他話鋒一轉:“那你呢?”
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
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我不會死。”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
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但,系統是死的觀眾是活的。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
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由于本場觀眾在線人數達到3w,如今已經升級成了100+98。
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
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
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
這老色鬼。
“你的武力值在這個副本中絕對數一數二。”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
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
作者感言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