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幾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
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
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
他明明沒有得罪過0號啊??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一步步向11號逼近。
突然異化的14號雖然看上去十分危險,但比起外面的1號來還是要溫和得多。“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
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
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不,不應該。
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
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
問號好感度啊。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蕭霄閉上了嘴巴。
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算了這不重要。
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
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再說,王明明的態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
6號見狀,眼睛一亮。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唔。”秦非明白了。
眼下這個情況,顯然不適合獨自向副本深處繼續探索,凌娜只能盡力保持冷靜,警惕地往回走去。
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視野前方。
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
他們來到死尸客店。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連這都準備好了?
與其繼續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
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
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
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
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作者感言
副本內,NPC和玩家就是天敵,這是眾所周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