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蕭霄:“?”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什么24分積分,都可以無需在意。
三途看向秦非。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
但,假如不是呢?
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
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他不知道這只手為什么會進入到他的“房間”里,義莊中從華奇偉死后就一直很安靜,其他人的棺材里應該沒有出現和他一樣的狀況。
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蕭霄:“?”
不對,不可能是呼喊。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
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
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系統?系統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嗒、嗒。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也對。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擺爛得這么徹底?
華奇偉不明白那腳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旅社導游:好感度1%(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歡迎來到心之迷宮!以下為部分迷宮守則,在正式進入迷宮前,請仔細閱讀。】
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不出他的所料。……
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
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好怪。這便是徐家離開村子的原因。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玩家們:“……”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這個信息是剛才他在外面買號牌時黃牛告訴他的。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這么有意思嗎?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這個人怎么這樣啊!!
作者感言
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