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fā)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xiàn)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yè)身后緩緩念道。
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而那三人反應(yīng)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cè)寫和咨詢上。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jīng)過去近四十分鐘。
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nèi),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nèi)人的眼簾之中。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
因為職業(yè)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shù)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家中若是有一年內(nèi)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wù)生的沒素質(zhì)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他抬頭看向身前的秦非,卻見對方已經(jīng)邁步進了店內(nèi)。這陡然發(fā)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他也沒有過分緊張。
“她說,指認成功,抓鬼環(huán)節(jié)已開啟。”
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zhuǎn),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鬼女的手:好感度10%】那屬于纖瘦女性的細細的胳膊,此刻正蘊藏著一種從外表看來完全難以想見的致命爆發(fā)力。
房內(nèi)的空氣安靜,在緊繃的氣氛中,床上的孩童動作緩慢地轉(zhuǎn)過頭來。
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
“唔,其實我也沒多想。”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cè),轉(zhuǎn)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
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
“所以說,有人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怎么會有男人在高強度的精神污染下,面對特意勾引他的美女還無動于衷的??當代柳下惠了吧這屬于是。”玩家們?nèi)粲兴迹歼B連點頭應(yīng)是。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
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xiàn)出一絲愁容。
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我覺得應(yīng)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
可惜,0號這一波失算了。他和三途現(xiàn)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
秦非:“……”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fā)現(xiàn)。
如果被其他玩家發(fā)現(xiàn)……他們會被打死吧!秦非沒聽明白:“誰?”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向休息區(qū)更深處的寢室走去。神父收回手。
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
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真的惡心到家了!!!
都還能動。
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fā)生啊……”
宋天不解:“什么?”
作者感言
“我相信,在創(chuàng)世號游輪上,所有的人類和動物朋友都能夠度過愉快的15天。在此,請大家謹記一條原則:動物要聽人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