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
【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你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圣嬰有24名, 掛墜有24個, 圣經有24本,臥室有24間。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崔冉學著薛驚奇那樣陪著笑臉,一個勁點頭: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秦非一怔。那聲音越來越近。
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迷宮?”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恐怕是不太好過了。
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再說,那些早餐做出來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個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殺的。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
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
有路過的居民同她打了聲招呼:“老板娘早啊!”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
僵尸只要沒有發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
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
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
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
“地是空虛混沌……”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6號狀況雖然慘淡,生命體征卻始終平穩。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成功。”
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下一秒,鬼女臉色驀地一僵。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
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作者感言
假如真要放棄隊伍中的一人,雙馬尾絕不會是被拋棄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