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5號6號與他們之間的矛盾早已激化到白熱化, 假如他想去接近567號三人, 除非全程采取埋伏和偷襲,否則得手的成功率一定不會高到哪里去。……
“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
他們三個是臨時組的隊,離開活動中心后在路口遇見,恰好三人都不想單獨行動,于是便湊在了一起。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
“面板會不會騙人?”
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
“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
秦非獨自坐在床上。“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
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驟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凜,只有秦非神色如常,程松走在秦非身側,見狀不由得眼帶深思地望向了他。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鬼嬰立馬重重地點了點頭。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
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
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
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
“丁零——”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他救了他一命!“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三途心亂如麻。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
“還愣著干嘛,快跑啊!!”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因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入獄。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
作者感言
幼兒園里雖然有很多兒童游樂設施,但為了配合孩子的身形,所有設施都很小,也沒什么可容人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