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計謀, 活人入水必將瞬間被灰蛾啃食成白骨,但假如有更新鮮的血氣在湖泊另一側(cè)作餌, 前往湖中心探索的玩家或許真能得到足夠的喘息空間。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聲音迅速從門外響起。“亂講,我們羊媽媽和寶貝崽明明是母慈子孝!”
秦非不是副本中最強(qiáng)的,但他卻是最合適的。
“那、你們認(rèn)識,王明明嗎?”下一瞬間,傀儡驚詫地發(fā)現(xiàn),他面前那顆雪白的氣球頭上,歪歪扭扭向上彎起的嘴唇線條忽地向下撇了一下。門上的翅膀圖案無法用肉眼分辨出是什么材質(zhì),帶著一種流動的光澤, 仿佛有生命一般。
彌羊迷茫地眨了眨眼。
身旁玩家們被他說得渾身都難受起來,只有秦非依舊淡定。絕不該是如現(xiàn)在這般死水微瀾。就像蝴蝶一樣,即使隔得老遠(yuǎn),都能夠感受到一股微妙的肅殺之氣。
秦非深深吸了口氣,點開屬性面板。烏蒙實在不懂那個大膽刁民在狂些什么。
“紅、紅什么白勺一橫點……”
說起來,秦非也覺得有些好奇,底層船艙面積極大,但玩家們從表面上能夠看見的,也不過就只有圈欄區(qū)和船工操作間,這兩處小區(qū)域而已。恰好雕塑那頭出了新的狀況,秦非便趕過去查看,原想順道借烏蒙那把削鐵如泥的刀來用一下,沒想到谷梁居然躲在后面撿漏,還這么猛,直接徒手上!
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他覺得事情至此遠(yuǎn)未結(jié)束。
“當(dāng)?shù)貍髡f中那些夏季消失在雪山上的人,便是走入了另一座山。”
在蒼茫的大雪山中,這只接近20人的小隊就像一只螻蟻般渺小,仿佛隨時能被被廣袤而一望無盡的雪原淹沒,不留一絲痕跡。玩家們心有戚戚焉,不約而同地選擇從距離廚余垃圾最遠(yuǎn)的角落開始搜起。林業(yè)眼角一抽, 頓時有種反胃的感覺。
三途沉吟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推論。聞人雖然是隊長,但一直是個沒什么脾氣的老好人,祝宴在的時候,應(yīng)或和祝宴誰吵贏了他就聽誰的,這個本祝宴不在,那他也只能聽?wèi)?yīng)或的了。
秦非正因為這些靈體的到來而不斷得到系統(tǒng)獎勵。蝴蝶皺起眉頭。
但他沒有想到這棵樹切起來的感覺,會這么……
幾廂對比下來,小秦雖然只是坐了起來,但竟然還是所有玩家里副本進(jìn)程最快的。“哦。”彌羊點了點頭,“那之后——?”
“就是大二的時候,社團(tuán)活動時,社長給我們講過的雪山鬼故事啊。”秦非神情微凜。秦非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刁明的嘴。
但地圖是玩家們手中唯一能夠作為參考的指引,在出發(fā)前,他們拿著地圖就山脈走向做過評判。“雪山副本開的次數(shù)不多,我看過兩次,那兩次拿到死者卡的玩家,好像都很快暴露了。”“開始吧。”NPC說。
秦非挑眉。
他不明白, 為什么明明已經(jīng)換了一個副本,明明他在這個副本中并沒有開啟王明明媽媽的NPC形象。
為了剛才那其實并不算什么的“親密接觸”。沒想到,秦非倒是把他沒做成的事情給辦了。漆黑的樓道內(nèi),秦非正不要命似的向前橫沖直撞。
秦非當(dāng)時眼疾手快,把它藏進(jìn)了隨身空間里,之后一直沒機(jī)會打開看。他死了,死得透透的,尸體被雪掩埋凍得梆硬。灰撲撲的陶土罐,上寬下窄,拿起來輕輕搖晃,傳不出任何聲響。
在薛驚奇好不容易安撫好其他玩家的情緒后,老頭依舊在持續(xù)不斷地作妖。深坑邊傳來烏蒙壓低的喊聲,他似乎還不太習(xí)慣在水中說話,話語間帶著嘰里咕嚕冒泡泡的聲音。他仰頭看向身旁的玩家。
“我知道這些,是因為我去看過蝴蝶歷年展示賽的視頻呀。”
他就只是站在那里,開口說了話, NPC對待他的態(tài)度就和對待他們截然不同。右邊那個玩家身材極其高大,近乎兩米,黝黑粗糙的皮膚上疤痕遍布。
直到第四次,秦非放上了一塊芭比粉色的積木。那棵樹晃了晃,又晃了晃。——比如騙騙人之類的。
王明明的媽媽:“你小的時候,我們給你看過玩具房的照片,但你好像不喜歡。”
秦非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話成功讓應(yīng)或誤會了,他將秦非的話理解成了“刁明當(dāng)時就在密林邊緣,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沒跑到什么特別的地方去過”。之前他怎么沒有意識到,這個號碼有些不正常呢。綠色的房門背后,是一間約10余平米的房間,房間內(nèi)空空蕩蕩,只有正中位置擺著一張矮桌。
這是一只頭部腐爛,幾乎看不出人形的丑陋鬼怪,就像是末世電影中那些吃人的喪尸,渾身散發(fā)著難聞的腐臭味。雪洞盡頭有森森的陰風(fēng)刮來, 玩家們佩戴的頭燈忽然開始閃爍, 十余秒過后,頭燈接二連三全都熄滅了。
樹林。早晨的場景在這一刻完美復(fù)現(xiàn)。被手電燈光晃到的鬼怪們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那廣播里找到的我們的尸體呢?”彌羊忍不住發(fā)問。
作者感言
“那個玩家什么來頭?看起來人氣很高,可我沒聽過他的名字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