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嘔——嘔——嘔嘔嘔——”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

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

“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沒有人想落后。

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

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

這都能睡著？

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但，十分荒唐的。“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

……

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

……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

現在正是如此。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王明明的媽媽：“明天我再去買一塊新的鏡子安上。”

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

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8號是一名難得一見的偷襲者。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

……

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

“也是，這都三天了。”“我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

【炒肝店老板娘：好感度5%（老板娘對你不怎么感興趣，勉強能認出你是小區里的孩子）】

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這很難講。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