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的臉卻已經白得連血色都消失了:“絞肉機。”
玩家們疲憊不堪的身體突然重新被注入了活力,烏蒙像是撒歡的狗子一樣,一邊解著脖子上的繩結,一邊興沖沖地向前方跑去。
但,連軸轉了這么久,他也并不打算再像之前那樣,只休息幾天就激情投身下一場直播。心中涌起一股不祥預感:“這底下,該不會是個蟲窩吧?”
“所以他剛才不說話,就是在等玩家給他鼓掌?”那兩個被秦非記掛的傀儡,此時正單膝跪在蝴蝶大人繡滿彩色蝶翼的黑袍之下。耳后的皮膚像是被羽毛擦蹭而過,秦非蜷了蜷手指。
瓦倫老頭:????
自然是成功了。非常健康。阿婆憤怒的嚎叫聲響徹小區上空。
應或還一直以為,小秦是之前在雪村的床底下和他一起頭腦風暴,才想出他們被副本暗算的事。可,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里埋頭苦干的傀儡們卻始終一無所獲。
它肚腹中的組織物大團大團流淌出來,在地上漫延開,整個身體迅速干癟下去。為什么關門不知道,但十有八九也是和炒肝店差不多的原因。跟她走!
“我要指認崔冉是鬼!”家里被弄得清爽又整潔,秦非在王明明家吃了一頓格外愉快的午飯。就在十來分鐘前,兩個青面獠牙、喪尸一般的怪物就將薛驚奇帶的隊伍沖散了一次,玩家們四散奔逃。
“嗯???”鬼火使勁搖頭,“為什么啊?”怪不得那三個戰斗力一看就很強的玩家,會心甘情愿帶著老鼠。這就完了?他們現在是該做什么?
但他的反應同樣極快,硬生生按捺住了手部肌肉的動勢,整個人依舊牢牢攀附在坡面上。“服了,有沒有人能來講講現在的情況。”無盡的、相似的石壁從視野中劃過,有時杰克甚至懷疑,他們真的有在改變地理位置嗎?還是一直在原地打轉?
更何況他還因此受了重傷,又沒了一條手臂,能否活著離開副本都成為了未知數。在漆黑一片的床底,秦非敏銳的感官取代了視覺,他感覺到,有東西正在窺視著他。
如果不帶秦非,他大有其他更輕松便捷的方法通過。但身后跟了個拖油瓶,可憐的盜賊不得不勞心勞力,像個原始人一樣一路硬打。六名玩家頹然圍在通風口旁。直播大廳中,觀眾們一個個雙目圓瞪,緊盯著光幕。
十幾分鐘過后,除了孔思明所處的那頂帳篷以外,其他帳篷都被折疊好收起,帳篷里的東西也被玩家們收了起來。仿佛昨夜的夢魘復刻。這讓蝴蝶感受到了隱約的不安。
秦非瞥了他一眼。反正這么多人里,他就只看他順眼。
不知過了多久,飛蛾群在前方不遠處一閃,忽然憑空消失了。
鬼嬰也就罷了,已經跟著小秦跑了好幾個副本,熟悉的觀眾早已見怪不怪。陶征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臺階上, 滿臉都是恍惚。
沒人理會他,門外的玩家們偷偷向后挪動著步伐。出于好奇,第二天早上,他還詢問了幾個住在附近的村民,但他們好像都沒有聽過這個傳說。秦非放慢腳步,和孔思明并肩走在一起。
有怪物直接橫穿小徑試圖圍追堵截,蝴蝶也是沒有辦法,才在一處安全區旁使用了強效道具,強行破壞了怪物的追逐路徑。彌羊:“?”
隔音泡泡隨著兩人突兀的動作瞬間粉碎,將刁明未說出口的話全數壓制在嗓子里。按照那位小心眼的性子,離開副本后他必定會找秦非的麻煩。
站在后方的高大男人面色沉郁,右手微微向上抬起,指尖輕挑之間,那傀儡機械地張開口:“蝴蝶——大人——有話問你。”“哈哈哈哈哈,怎么離開我們菲菲公主,還是逃不過被鬼追著跑的命啊??”接警員語氣冷冰冰的,倒是挺好說話。
那不就是剛才孔思明的樣子嗎?“蝴蝶小賊,這回我看你還能往哪里逃!!”
噠噠。還是說這里有著什么關鍵性的線索?
一直以來都非常好說話的崔冉,此刻態度卻突然強硬了起來:“再看一看吧,我總覺得這棟大樓有點不對。”沒有遲疑,沒有恐懼,什么也沒有。
為了遮臉,秦非還在頭上壓了一頂鴨舌帽。
通關大門的寬度,足夠讓四五個玩家同時進入。一想到消失的周莉,孔思明原地打了個寒顫。這不禁令柳驚十分感動。
這種血雨腥風的活計,自然是要交給別人。但他沒有睜眼,垂落的睫毛緊緊壓在眼瞼上。
可現在,看貓咪的樣子,似乎又不太像。峽谷里的雪怪實在太多,即使有彌羊在上空幫忙挾制,光是地面上的那些就夠玩家喝一壺了。
還是那種走起路來一跳一跳、身上的黃色符紙隨風翻飛、舌頭伸得老長的僵尸。
秦非第一個反應過來。空氣逐漸變得緊繃,玩家們看著兩個NPC臉上詭異的笑,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一顆一顆冒了出來。彌羊的雞皮疙瘩掉的更厲害了。
作者感言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