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旋即那手又向前探了一些。
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雖然這樣會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實在忍不了了。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
【7.成功,或是被它吞噬。】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程松也就罷了。竟然是互相沖突的。但自己告自己的秘,是拿不到積分的。
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十來個。”
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6號的目光閃爍著:“就像之前的1號2號那樣,我覺得他應該也異化了吧。”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
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
“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
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玩家們只好不太甘心地離開,一邊走一邊戀戀不舍地望向店里。所以到底誰是怪物?要不這鏡子讓給你住??
“還愣著干嘛,快跑啊!!”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
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他只能吃這個暗虧。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
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之所以這么趕,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作者感言
“哈哈哈哈哈,怎么離開我們菲菲公主,還是逃不過被鬼追著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