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
“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嘀嗒。趁著他還沒脫困!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
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
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蕭霄:“……”
秦非:“……”
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
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喂!”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就比如剛才的蝴蝶。“以前的主播都是直接走向玄關自己開門的,只有這個主播讓媽媽幫忙開門,他沒有照到門后面的鏡子!”
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終于捋清楚一切的觀眾們齊齊發出喟嘆:靠,系統真狗啊!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
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觀眾們眼睛一閉一睜,玩家就死了,直播就結束了!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
“薛先生。”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
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玩家們:“……”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作者感言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