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每個孩子手中都抱著一本書。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那個玩家驚疑難定地望著談永。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右邊僵尸沒反應。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秦非一怔。
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出口出現了!!!”
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還有13號。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
還有另一樁麻煩事。是蕭霄。“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像金發男這樣的NPC才會不明白。
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
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
他沒去過里世界的教堂,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除了刀疤。
“太強了,真的太強了!這反應速度,還有誰??”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
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最好是能夠找到這群小孩子是哪個班的,他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勞資艸你大爺!!
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來到了最后一天。”【鬼女的手:好感度46%(鬼手覺得你長得又好看,說話又好聽,非常喜歡你。所以,你愿意和它做朋友嗎?)
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人嚇人也是會嚇死人的,大佬如果繼續保持這個形式作風,蕭霄都要開始擔憂他在今后的副本中的人身安全了。
——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
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凌娜的注意力都在相片上,全然沒有意識到不遠處,npc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她身上。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
“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
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我們該怎么跑???”
一切溫柔又詭異。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
作者感言
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