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jié)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顯然,這不對勁。
當然是打不開的。
秦非皺眉,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fā)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
“嗨~”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
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cè)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
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jié)舌。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fā)貼著臉側(cè),手中捧著圣經(jīng)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jù),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jié)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靈體一臉激動。
事實上,徐陽舒一直躲在棺材里,有可能是真的受司機npc影響san值過低,無法正常活動,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膽小。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jīng)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主播肯定能通關(guān),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xiàn)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
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現(xiàn)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
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xiàn),蕭霄直到現(xiàn)在仍舊記憶猶新。這陡然發(fā)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
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
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jié)束了。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什么24分積分,都可以無需在意。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蕭霄:“……”
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直播間人數(shù)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
他現(xiàn)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這樣當然是不行的。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
他向兩側(cè)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天色已經(jīng)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tmd他終于知道在里世界的時候是什么東西在蹭他的手了,居然就是這玩意兒……
作者感言
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