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無人應答。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玩家是不可能通過“穿越污染邊界”這樣的方式離開副本地圖的。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
光幕那一側,被斷言“不可能”的秦非正攻略導游攻略得風生水起。——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
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
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
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迷瘴吸入體內到發作之間還需要大約一兩分鐘的間隔。
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什么東西?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對,就是眼球。
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
“哥,你被人盯上了!”秦非揚眉。
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
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秦非眉心緊鎖。畢竟時隔三年才重新上線,副本內容作出了調整也是十分合理的事。
“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
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亞莉安一邊向秦非通風報信,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他想跑都跑不掉。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
“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根據這句話中隱藏的指向來看,所謂的“糟糕后果”,應該不會是秒死。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
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蕭霄:“?”
……就,很奇怪。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話音落,鬼手頭頂的好感度肉眼可見地又上躥了一小截。
作者感言
他伸手擰了擰把手,房門直接應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