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p>
一!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為了能夠讓旅客們擁有最純正的民俗體驗,村長為大家準備了一些具有當地特色的傳統服飾?!?/p>
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他剛才在那條路上,就,什么也沒看到啊?!斑@腰,這腿,這皮膚……”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p>
“快跑!”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近了!
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庇星胤穷I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
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薄盀?、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
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你們……還活著?”程松十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說話時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
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
“?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
“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接著!”
他呵斥道。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
秦非:“?”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嘔……”
這些僵尸特么的是在對他的尊嚴進行魔法攻擊嗎?!
作者感言
勘測員以為,自己這次必定是死到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