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
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他已經做好了受到質疑的準備。
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咦?”
“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
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他準備拿3號當肉盾。怪不得。
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他盯著前方不遠處。
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
他們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陣營,也不知道對方陣營的任務是什么。竟然真的就這樣被這家伙弄到新任務了?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
然而,出乎觀眾意料之外。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安安老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白凈討人喜歡的圓臉,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
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但是這個家伙……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
正是秦非想要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
“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秦非抿唇輕笑,對工作人員說話時的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
成了!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
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恐怕是不太好過了。……就,很奇怪。那人指了指墻面,示意他看過去。
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尸體!”
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蕭霄閉上了嘴巴。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作者感言
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