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搶先答了:“剪刀石頭布。”
也就是說,假如這間玩具房現在把秦非放出去,從秦非推開門離開房間的那一刻起,身后的房間門就會消失,外面的走廊也會恢復如常。眾人在雪村里隨便找了個空屋子,支起燃氣爐煮了一鍋熱湯,配著罐頭和壓縮食品吃了一頓飽飯。但,假如這幾條規則真的管用,今夜應該也不會太難過。
朔風凜冽,暴雪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白色的雪片落在他的發頂,與他的發絲渾然交融。秦非用筷子卷起碗里的面條,他吃飯的姿態非常優雅,連醬汁都沒有蹭到嘴唇上:好不容易找到一部手機,以為能夠推進副本進度,結果除了挖出更多謎團外一無所獲。
“……等一下。”秦非忽然將他的話打斷。是啊。
他停下腳步。薛驚奇帶隊的玩家中有人抬手指向鬼火,被刺頭一巴掌拍落。嘖嘖嘖!
就是把他裝進垃圾車里。最后干脆一起齊刷刷扭頭看向彌羊。
“輝哥,我覺得那個貓咪不是幻覺。”野豬頭痛欲裂。那面掛滿動物頭的墻壁上還畫了許多橫豎交接的格子,同樣也是在模擬斗獸棋的棋盤。
“要我說她本來就不該來上廁所。”
耳后忽然再次傳來女人幽幽的聲音:“你再仔細看看呢?”秦非將一塑料筐碗碟丟進水槽里,一口氣往里擠了半瓶洗潔精,攪出巨量泡沫,讓人遠遠看起來好像他很認真在刷碗似的。
但,這些裝備顯然不足以在此等寒冷的環境內維系他的體溫。
膚色青白、瞳孔鼓脹的大腦袋鬼娃娃從領域中爬了出來,抱著秦非的小腿肚蹭了蹭,一轉身不見了。
休息室里有個NPC,正做在沙發上煮茶,看見一個玩家氣喘吁吁跑進來,直接愣在了原地。
商業街上人來人往, 有不少玩家,秦非不方便出面, 于是向三途鬼火使了個眼色。說不定那幾具尸體是雪山變出來的,為的就是迷惑玩家,也迷惑外面的普通人。
秦非甚至隱隱有一種渴望,這種渴望和獲得副本勝利無關,但他的確,十分期待,再次和污染源的見面。
彌羊:“?”
黑羽公會的玩家云安坐在桌前。他仿佛又一次看見了那只潔白的、干凈的、修長而有力的手,穿透血腥沉寂的黑夜,遞到他的面前來。
那只巨大的蟲母,對深坑中的灰蛾和肉蟲似乎有著某種震懾作用。
“啊啊啊!格菲斯老婆親親!!!”這場副本剛開始時,還有許多靈體抱怨過,看不見菲菲公主漂亮的臉蛋了,真是讓人不爽。七只老鼠變成了八只,對秦非來說沒什么區別,依舊是用繩子拴著他們往外走。
沒有特殊賽事時,A級大廳能夠一次性亮起二十面光幕都算數量多的了。
眼前這一顆黑色的樹,看起來與周圍無數顆黑色的樹沒有任何區別。這的確是極美的景象,巨大的輪渡破開蔚藍海面,向前行駛著,魚群穿巡在船身兩旁,頭頂有鳴叫的海鳥振翅飛過。
該怎么說,似乎又是他很熟悉的觸感……一間房間,居然也能有好感度,還能攻略?“社區居民每天喝的羊湯里,起碼有一半碎肉屑都是人肉。”林業一臉惡心地說道。
眾人在旁邊那間雪屋中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在床下縮著。要他說,他們還不如在雪地上扎幾個帳篷過夜,反正又不是沒過過。
彌羊嘆了口氣,伸手疲憊地揉壓著太陽穴。背后的玩家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有人從寫字臺上抽了幾本書,悄悄挪動腳步,將書本卷成卷塞進了安全通道的門把手里,試圖以這種蒼白到有點滑稽的方式,抵抗隨時可能從門后面沖下來的鬼怪們。
如此一來,會留意到他們在社區各個角落動向的人,就越發少了。那個鬼在安全區內似乎是無敵的,雖然也不至于一巴掌拍死一個玩家,但無論玩家們使出怎樣的攻擊,似乎都像撓癢癢一樣,無法對那個鬼造成絲毫傷害。
刁明大喊了一聲“臥槽,什么東西”,然后不知是怎么了,從那個方向傳來一連串喊聲。
鬼火:“沒有了???”
大家不由同時在心里想到:這個房間里的游戲,到底是有多難啊!?聞人黎明被他耍得團團轉還要背負惡名,秦非的良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聞人隊長挺好的。”
“嚯!”不來不要緊,一看彌羊便驚訝地睜大了眼。污染源沒有開口,握住秦非帶著戒指的手。這三天里,隨著秦非在副本中完成了各式各樣的任務,得到了各種獎勵,秦非的san值接連升高,現如今已達到了可怕的100(+97)。
直至成為斷層第一!他并不擔心自己小隊的成員反對這項決策,但彌羊、小秦、杰克,還有那個白發青年,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墻面上掛著一聯排鑰匙,獾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塊灰色的印泥,將鑰匙一個個拓印在印泥里。
反正雪怪漫山遍野都是。奇怪的人形蜘蛛動作迅速地爬上懸崖,反折的四肢在遍布積雪的石塊上,發揮出了空前優勢。聞人黎明的聲音響起,沒來得及說幾個字又被刁明截斷:“你們應該盡快去那片林子里看看,一直躲在這里有什么用?!”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