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huán),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fēng)舞動。放風(fēng)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tài)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guī)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
“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
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shù)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
孫守義:“……”
1.炒肝店共有六張桌子,每張桌子可且僅可坐4人。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
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秦非覺得,自己能夠在一眾主播中脫穎而出,成為升級速度最快的新人王,一定是源于他“友善”的直播風(fēng)格。
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qū)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nèi)。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
沒想到, 經(jīng)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jié)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砰!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
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
【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
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
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shù)匾幌ドw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shè)。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
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與通關(guān)有關(guān)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
“我有問題。”林業(yè)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某一個不起眼的轉(zhuǎn)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
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xiàn)著和觀眾們?nèi)绯鲆晦H的茫然。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dǎo)游。
林業(yè)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啊啊啊嚇死我了!!!!”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tài),依舊高高在上。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tǒng),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xiàn)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tǒng)判定成了最高等級。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
導(dǎo)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tài)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
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撒旦:### !!
“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xiàn)——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dǎo)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
作者感言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