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林業沒穩住,手里的筷子頭一下戳在了桌面上。
他只是點了點他們: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這怎么才50%?
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
“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眾人面面相覷。
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這也是魅惑系天賦的玩家在高階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
宋天道。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
“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
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究竟該如何破局呢?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
憑什么?小蕭:“……”
相比于蘭姆房間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冊來,這本書的樣子看上去要清晰很多。
“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
她在將蘭姆送進告解廳后便轉身離開了。……秦非不解地眨眨眼睛。
繼續交流嗎。
50年。黑暗中,的確傳來了陣陣腳步聲。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可如果所有人都有隱藏身份,那就意味著,所有人都需要做隱藏任務。
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蕭霄:“?”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作者感言
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