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p>
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這個也有人……
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闭f干就干。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
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現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
“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翩??”“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
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拔疫@個人吧,別的本事沒有,但嘴巴還是很會說的。”徐陽舒仰起頭,神態有點得意,“時間長了,還真被我混出了點名堂?!?/p>
“什么?!”
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秦非一攤手:“猜的。”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p>
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词貍兇驋叩脤嵲诒M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
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自由盡在咫尺。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展會是怎樣的了。
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這是個天使吧……
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鬼火差點下意識這樣接話,好在及時反應過來,狠狠咬了下舌頭:“要四碗炒肝。”“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
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秦非:……
【2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棵詫m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
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他話鋒一轉。只是……
他完了!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按照孫守義和蕭霄的說法,在玩家們普遍認知當中,每個副本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
作者感言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