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jī)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xì)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xì)形狀,都有所不同。
房間里有人?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他在副本中做了多少壞事啊!一道身影自不遠(yuǎn)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yè)身邊,一只手環(huán)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
“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
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fù)如常。這個時候,卻發(fā)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qiáng)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yōu)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
“砰!”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fā)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第49章 圣嬰院16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
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xù)向前。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jìn)了圣嬰院的副本。
“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jìn)了小桑手里。”
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yōu)質(zhì)的保護(hù)色。
適當(dāng)?shù)?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你有掉san嗎?”秦非問。
旋即又恢復(fù)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kuò)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
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頭頂,天光已經(jīng)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zhuǎn)移進(jìn)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
這種和怪物硬碰硬的關(guān)頭,若是在高階副本中出現(xiàn),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畫面,玩家們會拿出他們壓箱底的絕活和怪物對抗。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13號。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在它的臉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屋內(nèi)的每個人都驟然變了臉色!
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yuǎn)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
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fù)一下體力,然后出發(fā)去找導(dǎo)游。”
“啊——!!!”地面又震動了一下。
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反正這東西是個不可攻略的npc,他對他散發(fā)一下本性也沒什么不可以。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shù)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可撒旦卻已經(jīng)瞬間變了臉色。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zhì)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
作者感言
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jīng)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