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部卻猩紅一片, 血珠一顆顆順著臉頰滾下，滴落在雪地上，染出刺目的色澤。

十個人的任務，秦非花了一天時間，完成了70%的指標。

NPC像是聾了似的，半點反應也沒有。當紙條從相框中掉下來后，房間里就恢復了平靜。“看到這些, 你能想到什么？”秦非詢問彌羊。

家家戶戶的門前都太過干凈了，就好像這里根本沒有人入住。這位想下班的工作人員走進船艙，同時還推進來一輛非常大的多層推車，每層都密密麻麻地塞滿了罐頭。放眼望去，穿過層層疊疊遮擋視線的蟲絲，他竟然再找不到一只落單的雪怪。

他停下腳步，仰頭看著面前的招牌。

身后有風刮過，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

“你有更好的安排嗎？”聞人黎明神色淡淡。

“誒？”彌羊一愣，“這不是……”

“就是, 笑死，一年內升到S級的神跡，是某些人上下嘴皮一碰就能達到的嗎？”如果是秦非在這里，他會怎么做？

秦非緊緊皺著眉。困擾著秦飛的問題，同樣也困擾著污染源。唇齒相觸，發出輕輕的磕碰聲。

“你看什么看？”

他的眼睛像兩個驟然點亮的燈泡一樣閃閃發光；“我我、我還有副本信息！”假如是第一種模式，不同陣營的玩家只要各自完成自己的陣營任務，就都能離開副本。

有個男玩家正在高聲和人吵著架，渾厚的嗓音中氣十足，語氣中充滿憤怒，仿佛隨時都要出拳，把對面的人打死似的。同行的另一名玩家見狀，伸手想要去拉他，卻也被帶得失去了平衡。

秦非打開孔思明的手機看了一眼：“下午三點半。”他們的行蹤非常隱秘，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可秦非還是覺察到了，因為后背那種灼灼燃燒的注視感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實在令人難以忽略。

夏季晝長夜短，白天來得很早，雖然現在還不到清晨5點，可頭頂的天色卻已漸漸由漆黑轉為墨藍。

外套的整條袖管不知所蹤，從手肘以下直到指尖，再沒有一塊好皮。明明那往前或向后的距離，并不會影響到任何觀看體驗。

看蝴蝶神色不善，玩家們都不想上去現眼，各自拿了盒飯向屋內走去。垃圾站里漆黑一片，玩家們沿著墻壁散開，半晌, 終于摸到了電燈開關。像那種很常見的景區步道，一看便是人工修出來的。

什么沒必要？要攀登一座雪山，需要提前做很多準備。這次的抓鬼任務開始后, 兩人依舊站在原地，周圍場景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在危機四伏的夜晚，玩家們對密林避之唯恐不及。“剩下的時間，大家就在游戲區里逛逛，或去休閑區進行一些消費吧！”

暗紅色的門板逐漸被黑色所掩蓋。

他能用三個銅錢起卦，算出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雪鞋內部還算干燥，但腳趾已經開始發痛。但假如這條規則是錯的話，是不是就有點太利于玩家了？

他布滿血絲的眼球就像一架探測儀，一寸一寸，巡邏過屋內每個角落。見鬼的系統在秦非完成隱藏任務后，報出了他的大名，蝴蝶當時就肉眼可見地被氣瘋了。兩人說話間停下腳步，秦非在后面便也跟著停了下來。

秦非面前的空氣中浮現出一行提示文字。

這使他們和怪物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反正我就只是輕輕碰了他一下，雪地這么松軟，應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吧。”

小秦花起積分來實在有夠大手筆，他自愧不如。光幕前的觀眾急得一拍大腿：“這樣問能問出什么來，萬一寶田先生騙他怎么辦？？”走錯了？

丁立&段南：“？”夜巡的保安需要進行的巡邏內容不算很精細，主要巡視范圍在室外。

但對于秦非來說，這卻并不是什么好兆頭，叮叮咚咚不斷響徹耳旁的系統獎勵提示，反倒像是催命鈴聲，引著他往黃泉路上飛速奔走。接下去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三人盯著墻上的規則看時，保安就坐在一旁，嘴里咯吱咯吱不知咀嚼著什么東西。

秦非為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唉。”秦非嘆了口氣。當紙條從相框中掉下來后，房間里就恢復了平靜。

每間房間里都走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鬼。的確也只能這樣了。

“文明什么文明，明明是我老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