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污染源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規則系統不懷好意。

秦非撬開了一個油漆罐頭，掏出那把他在商場貨架前精心挑選出的最大號油漆刷，彎下腰，認認真真開始刷門。老虎道：“ NPC一開始邀請我們進去的時候，只問了‘你們愿不愿意進屋來玩游戲，贏了能贏10個彩球’，他沒有說過這個游戲是石頭剪刀布。”

屋里東西并不多，進門處擺著一張書桌，書桌上空空蕩蕩，只有一臺破敗的收音機放在角落。

翻完后卻都苦了臉。丁立看起來像個理工直男，說話水平倒還挺高，提問時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隱約有種捧著對方的架勢。系統播報的玩家人數是20人，去除掉失蹤的周莉，應該還剩19個。

優良的美德，從來只有在和睦友好的安全社會中才能夠踐行。陶征的狗腿對象并不局限于秦非一人，對于秦非這些小伙伴，他同樣十分客氣。有人？

應或還在“死者一人”和“死者十九人”之間搖擺不定。原以為會在出現在脖頸處的尖銳刺痛，卻始終沒有傳來。

“為什么我總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們？”秦非聽見旁邊的豬欄中傳來暴躁豬憤怒的低吼。

“哦……”屬性面板中的數值僅僅只降下去1%，或許是因為他處理的面積太小。

這一次，他們直截了當地詢問居民們，知不知道幼兒園半個月前發生的死亡案件。玩家答：“嗐，你可別提了，中心城的玩家監獄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水泥地大通鋪，拉屎的茅坑就在頭頂……”

他走進某一條通道，卻發現那條通道兩側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

心臟跳得越發快了，一半是被嚇的，另一半則是和有好感的異性身處黑暗空間所帶來的刺激。不知為何，秦非在近距離注視著祂的時候，心底總會涌現出一股奇異的熟悉感，仿佛他們早已相識。

不是。

秦非神色如常，平靜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這是秦非在超市里買來的，他特意選了和王明明家原本使用的一模一樣的款式。

短短幾百米的距離，呂心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爆發力。“這是我斥巨資買的全渠道皮膚。”氣球人嗡聲嗡氣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還好還好！

保安們進樓沒多久就出來了，可崔冉和宋天卻一直不見蹤影。鬼火已經快要壓抑不住發出興奮的尖叫了。

三途簡直不愿提。嚴寒給身體機能造成的損傷是持續性、全方位的，某種程度上來說和被火燒差不多，不是那種能夠靠生命補充劑治愈的傷。分明是雪怪們腹中復眼翅蛾的繭！

但這也是很合理的事。但即使音量不大，依舊不難聽出他被嚇得快要原地升天的可憐樣。

幾年過去，直播間中的觀眾們更新迭代，對那些舊黃歷還有印象的靈體已少之又少，回想起來，竟已連他們的長相都記不清。

直播間內的人數已經很久沒有發生變化了。

玩家們當中，混進了一個鬼。如果戒指摘不下來，只能戴在手上，當個裝飾倒是也不錯。秦非又往回走了一段路。

就像林業所說的那樣，玩家們之所以會被女鬼所吸引，是因為受到了保安隊巡邏規則的限制。

“你在……”聞人黎明皺起眉頭。

這三個字精準戳中了秦非的興趣，原來這艘船上的人類，還有家族劃分的嗎？好在，女鬼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黑發青年痛苦地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呂心有點想哭。秦非話音落，對面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中流淌出抱歉的神色：“我也不太清楚。”

這種技能無法將人操控地那樣全面，但對付那幾個低級玩家來說，也足夠了。

刺頭雙手抱臂靠在門邊，冷笑一聲：“你在開什么玩笑？”現在，陸立人的掌心已經整個貼上了秦非的肩。周莉是本地人，手機中或許會有更多關于雪山的線索。

烏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開始向秦非討主意了。岑叁鴉道：“是個年輕人, 黑發, 長相很好看, 如果光看外表的話, 很容易被他溫柔的表象所欺騙……話說你直接看看玩家論壇不就好了？上面還有蝴蝶對他的通緝令呢。”

彌羊瞠目結舌地看著秦非：“又是你干的？”“放輕松。”薛驚奇皺眉駐足。

那尖細的嗓音，仿佛能夠扎穿耳膜，令房間外的玩家們同時皺起了眉頭。曾經在心底一閃而逝過的念頭的又一次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