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走進小院后關上了門,抬眼觀察著眼前的畫面。
谷梁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似乎已經奄奄一息。
絕對就是這里!“剛才來了一大群人,為了搶名額差點打起來。”
黑羽的玩家素質都不錯,即使心里癢癢得如同有貓爪在撓,也沒人過去湊熱鬧。也就是孔思明保存進手機相冊的那幾張。秦非正想關閉商城面板,思忖片刻后卻延緩了動作,指尖點點按按,不知又做了些什么。
現在卻什么小動作也不敢再做了。他是所有人中看上去最危險的,手中拖著兩把巨大的斧頭, 一步一步踏著雪地而來,留下一串蜿蜒的深深腳步, 兩側是斧頭的拖痕, 像是蟄伏在雪中的蛇。有玩家,也有NPC。
這次進副本后的感覺和前幾次很不一樣,秦非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什么人揍了一頓似的,渾身每個骨頭縫都在發疼。他們只會互相之間更加警惕。不要不要不要!烏蒙恨不得捂著耳朵拔腿就跑。
要想順利的殺人,當然要先了解對方。終于有人忍不住大聲罵了出來:“媽的,剛才到底是哪個傻逼突然指認鬼?”
瓦倫老頭毫不在意,遞上□□。說著陶征面帶遺憾地感嘆:“據說S級以上的道具商場中還有更高級的萬能鎖,什么樣的門都能弄開。”然后間隔片刻,下一個排到的動物繼續重復這一流程。
假如夜晚是鬼怪陣營獵殺玩家的時刻,那對于秦非而言,形式將會變得十分不利。假如現在湖邊只有聞人黎明一個人,為了活命,他絕對一秒鐘都不會猶豫,沖上去就開始分割尸體。他對眼前之人欣喜若狂的模樣視而不見,自顧自地繼續道:
真的很想罵街!孔思明看著眼前的青年,不知為何,從心底浮現起一股油然而生的緊張與慌亂。
林業長得瘦瘦小小,一看就是未成年的模樣,因此副本中很多玩家,尤其是低階玩家,都不太拿他當回事。
“我就直接倒退著走了。”三途接話道。根據屬性面板中比分的上漲幅度,三途可以確定,那兩個傀儡都是白方陣營的。哪兒呢?
彌羊還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間造成了一樁誤會,他正津津有味地清點著戰利品。烏蒙盤腿坐在地上,一邊擦他的刀一邊疑惑道:“他們怎么忽然打起啞謎來了,我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青年依舊坐在那里,勾了勾下巴:“您說。”
還好,只要不繼續往下掉就行。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
船工穿行在一片漆黑的長廊中。
三人像是三架破舊的風箱,吭哧吭哧不停喘息。一條向右。畢竟同為被標記的玩家,誰知道會不會就變成鬼的下一個目標?
三人讀到這里,不經眼皮一跳。好沒出息一個污染源。他抬起頭望著夜空,將手臂伸到船舷外感受著溫度:“是不是起風了?茉莉小姐,需要回去嗎?”
“要怪,也只能怪你們太倒霉。”秦非將陸立人剛說過的話又送回給了他。
在玩家當中,能夠被稱之為“神”的,也就只有曾經的那兩位了。“也沒說錯吧,公主殿下不是我們小羊的寶貝兒子嗎?賊賊一家親~”
“沒跑就好。”船工自言自語,說著轉身向外走去。但,連軸轉了這么久,他也并不打算再像之前那樣,只休息幾天就激情投身下一場直播。“我們只看到過這一站綠色的門。”有人遲疑著開口。
他看上去也不像是被精神污染了的樣子啊。那種熟悉的情感洶涌澎湃,從靈魂深處迸發而出,隨著心臟的每一下收縮融進血液, 沖向四肢百骸。三途驚訝地張大嘴巴。
秦非和林業這邊也是一樣。片刻過后,段南聽見自己這樣問道。
那人反應了幾秒,忙不迭地點頭:
其實毀尸滅跡、直接把尸體踹下懸崖,倒也是一個挺常規的思路。
比剛才更加輕松愉悅的系統聲又一次響起。大不了,晚上回圈欄艙以后,再去找那個貓咪好好套套近乎。
他毫無感情地念完一句口號,接著道:“你們幾個也是來報名夜間巡邏隊的嗎?”杰克的瞳孔是黑色的,氤氳著一閃而逝的紅。
“誒——”聞人黎明欲言又止地叫住他。
雖然這樣直接開口問對方的陣營任務,好像有點奇怪。秦非頗有些遺憾地輕輕嘆了一小口氣,轉身,向幼兒園教學樓里面走去了。豬人正忙著和身后的NPC交談,對于某些一身反骨的動物的吐槽一無所知。
那些斷肢殘臂都很明顯被人特意打扮過了,有的手臂上用紅色的線縫出了一連排交叉的十字,也有小腿尸塊上綁了干凈漂亮的蕾絲。
鬼火就像踩了風火輪,運步如飛。面板右下方,天賦技能一欄正不斷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作者感言
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