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后再次燃起。這讓秦非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擔憂:他們正式完成任務以后,會不會也像這樣原地脫離任務進程?
他操縱著自己身上唯一能動的脖子,扭頭向后看去。
彌羊冷哼:“要你管?”既然它是水陸空三棲生物,那誰能保證,將冰面鑿開以后,湖中的灰蛾不會一擁而出?
別人的游戲房里不是毒藥就是尖刀,游戲才開始兩分鐘,已經有人血染房間了。這是真的,規則世界里以玩家相互廝殺的血腥場面為賣點的直播世界并不多,假如是那樣的世界,一般在副本開始,就會作出清晰的說明。秦非到時,三人已經在那里蹲守了不短的時間。
管道是鐵皮質地的,六個人的體重壓在管道上,只要有輕微動作,都會讓管道傳出咯吱咯吱如磨牙般的響聲,極易被外人察覺。
一片神秘的,黑暗的,能夠將人吞噬其中的影子。什么義工?什么章?上次在封印之海的海底,祂做得還要更過分。
當閾空間出現時,將會扭曲其所連通的部分外界空間,其具體表現包括,但不限于:每間房間里都走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鬼。同行的另一名玩家見狀,伸手想要去拉他,卻也被帶得失去了平衡。
杰克喊出了彌羊的名字。比怕鬼還怕。秦非盯著紙面上的這六個字看了幾秒,然后抬頭,觀察起眼前的房間。
帶著米老鼠頭套的男人右手像是鐵鉗,緊緊箍住瓦倫老頭的手腕,從厚重寬大的頭套里發出一聲輕嗤,看起來就像邪.典電影里的反派角色。
只是他的眼神更好,在那截長得像手一樣的樹根邊,他發現了別的東西。綠色的房門背后,是一間約10余平米的房間,房間內空空蕩蕩,只有正中位置擺著一張矮桌。彌羊挑著眉頭,看起來心情不怎么好的樣子。
被污染的文字下方,畫著一個巨大的骷髏圖標,頭骨上橫著兩支交疊在一起的骨頭,顯得有些滲人。外套的整條袖管不知所蹤,從手肘以下直到指尖,再沒有一塊好皮。秦非眉毛挑得半邊高半邊低:“我?”
草草草草草!!!
直播間觀眾們:“誒誒誒???”
頭頂的倒計時以一種冷酷到近乎殘忍的節奏,分秒不停地變換著,像是一只在黑暗中蓄勢待發的魔鬼,想將所有玩家全部抓進地獄里。
NPC都打到臉前來了啊!!又或者,他背后有高人在捧?
“臥槽艸艸艸艸!!”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可怕的畫面嗎?!秦非調出系統商城面板,眉心微蹙,細長的手指在虛空中輕點。丁立計算著他們在副本中的進度,怎么算都覺得希望渺茫。
林業不敢抬頭,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勾動,示意自己在聽。他的另一只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進了肉里。林業三個聽得一頭霧水。那里面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石頭洞,又沒暗藏玄機,已經確定過沒有東西的地方,怎么可能還有新收獲呢?
秦非被拒絕了。一張是托羅蒙德山的簡易地圖。叮叮咚咚的系統提示在耳畔接連響個不停。
“可惜這東西實在太晃眼了。”彌羊盯著秦非的氣球頭。秦非舒服地扭動了一下脖子,亞里安的服務十分到位,甚至給秦非找來一個軟墊讓他墊著屁股。其他直播間中的玩家們都沒有出現這種狀況。
觀眾們的眼睛都不夠用了,許多靈體手上捧著應援棒或零食飲料,在一塊塊光幕間興高采烈地穿尋。
薄薄一扇門板顯然抵擋不了太久,外面的鬼已經開始躁動起來了。
誰家好人會給自己取名字叫菲菲公主啊!!但——
“應該把怪物拖去外面再剖開的。”刁明抱怨著,不太想用手去摸被血污浸染了的梯子。玩具熊的后面不就是墻嗎?
……通報副本結束和獲勝陣營方也就算了。
長得太丑的,蝴蝶看不上。這邊一片愁云慘霧,秦非聽完幾人的顧慮后卻笑瞇瞇的,淺色眸子壓成一條線,一副有刃有余的模樣:“怕什么,現在,我們才是老大。”
彌羊的眼花了一下, 他好像看見翅膀上的眼睛眨了眨。老虎的頭套背后,一雙眼睛雪亮:“是斗獸棋!”
啤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鏡下面,一雙眼睛帶著友好的打量與希冀,一副很想長長見識的模樣。岑叁鴉冷笑了兩聲:“能感覺到。”怪不得那三個戰斗力一看就很強的玩家,會心甘情愿帶著老鼠。
可偏偏,現在,他連扭頭和其他玩家商議對策都做不到。聞人心中千萬思慮,不過一閃而逝。
“主播真的膽大心細,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副本里利用身份優勢,強行把規則給修改了的!”直播間里的不少觀眾都參與了剛才的群架,頂著青紫的皮膚或滿頭包,依舊沒有削弱半分看熱鬧的激情。但在副本世界里,這種奇奇怪怪的玩家多了去了,也許他有什么能夠隱藏面貌的特殊能力或道具。
作者感言
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