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
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這個沒有。
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
還是……鬼怪?
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不要插隊!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
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
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斑€有沒有其他人以前看過0039???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劇情……”
——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活動中心里,有一些值得挖掘的東西。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
畢竟,這里是規則世界,在規則未明之前,玩家們基本上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
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
“唔,其實我也沒多想。”“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原來如此。”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
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秦非眼角微抽。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徐陽舒快要哭了。
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陣營之心(紅):捏碎陣營之心即可轉換陣營?!?/p>
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人呢?
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房間里有人!黛拉修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傳教士先生!”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
——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啊恍辛?,實在跑不動了。”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
作者感言
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