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其他人點點頭。
他剛沖進游廊不久,竟然十分不湊巧地遇見了6號玩家。
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房間里有人!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因為現在時間還早,商業街上有不少門店都還沒開。看起來略有些冷清。
“或者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期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不過。”
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亂葬崗正中位置。
但沒辦法,他實在太緊張了,黑暗的掩護能夠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一些。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這種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憋屈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四人踏上臺階。秦非似乎明白過來,醫生為什么奉勸他要盡快從迷宮中離開。
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
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
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他們似乎看不見它。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
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
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
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
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
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那是蕭霄的聲音。
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薛驚奇說話時用了會議室里的小型擴音器,因此會議室里的動向,二樓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作者感言
怎么回事?